[《独抒己见》续作出版,纳博科夫是如何在文学界反对冷战政治的?]

1921年,从剑桥大学毕业后,纳博科夫来到了柏林,和家人团聚。这一家人在十月革命后便背井离乡,定居在柏林最大的俄国移民聚居区。纳博科夫和父亲都是本地俄语期刊报纸的活跃供稿人。因为两人常在同一本刊物上发表文章,所以纳博科夫早期用的是笔名“弗拉基米尔·西琳”(出自俄国神话生物西琳鸟),避免和读者对这两父子傻傻分不清楚。《思考、写作、谈话》也收录了部分这段时期的文章。

神奇的是,一些讣告也出现在了这本书上,死者包括他的一位朋友,在结束了纳博科夫家的一次聚会后,撞上了穿行在柏林的有轨电车,离开人世。纳博科夫早年在剑桥读书写下的文字也收录在书中。作为一个生活在英国社会的俄国人,纳博科夫表达了自己的爱国情绪:“有时候我会坐在角落,看着这一张张光滑而令人愉悦的脸,不禁想起那些剃须泡沫广告。”1937年,由于日渐上扬的反犹主义气焰,纳博科夫和妻子维拉(犹太人)离开柏林前往巴黎。在这片全新的土地上,纳博科夫成了一位“移民作家”,这个标签让他困扰不已。他在1940年发表的一篇文章(同样收录在这本新书里)中写道,“移民作家”这个头衔其实是语义重复的,“任何真正的作家都是浸没到其艺术中的移民。俄国作家永远都会怀念故乡,就算他不曾离开过。”

缅怀俄国故土成为了纳博科夫在接下来十年与家人维持关系的主要方式。为了逃离在欧洲飞扬跋扈的纳粹德国政权,纳博科夫抓住了救命稻草,得到了在斯坦福的教职,纵身一跃来到美国。虽然这只是一个夏天的短期工作,但也足以为他和妻儿申请到工作签证了。1940年,纳博科夫转战美国,最终得到了韦尔斯利学院的稳定工作,教授俄语和文学,接下来的十年中,他都在这所大学中度过(在波士顿的时候,他还曾在哈佛大学比较动物学博物馆担任鳞翅目的策展人)。1948年,他在《韦尔斯利杂志》上发表了一篇论文,题为《俄国文学在美国教育课程中的地位》(The Place of Russian Studies in the Curriculum)。在这篇文章中,他阐述了在冷战正酣的这个非常时期,给美国学生教授俄语所面临的挑战。